今天是快乐的西皮女孩

《债多了不愁还》[19天/贺红](中)

※高中设定,私设如山,OOC严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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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跟人说话算话,就被人摆了一道。莫关山郁卒地拎着一大袋生鲜和蔬菜从超市里走出来。周六的天气晴朗,知了在香樟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,林荫道穿梭着许多中午回家做饭与吃饭的行人,嘈杂的人声伴随远方传来的汽车喇叭声,倒是一幅十分富有生活气息的住宅区画面,与莫关山所在的杂乱与拥挤的生活环境迥然不同。

 

然而这放空自我的漫步很快就被一阵铃声打断,莫关山一看来电显示就给摁掉,不过打电话的也不是好脾气的人,刚刚被掐掉,紧接着又打过来,莫关山在连续摁掉七八通之后也没脾气了,他一边心里骂贺天这人有没有毛病,一边接了电话。

 

“什么事?”语气很不友好。

那头笑嘻嘻的,“不玩了?”

谁他妈跟你玩。“有事说事。”

“帮我带包烟上来。”

“去你妈的。”

 

如果贺天本人在面前,恐怕莫关山已经冲上去要跟他拼个我死他活,但是奈何本尊还在家里吹着空调,喝着冰冻饮料,他再有能耐也不可能瞬移过去,只能汗津津地在面外继续找便利店。

 

烟对莫关山是老朋友,但他不待见贺天所以就扔了十块钱给店员,他没看牌子就塞进塑料袋里。贺天住的是高层,从电梯走出来就看到这家伙居然连房门都没关,他推门进去腹诽着让这混蛋被偷个几次就好了,结果一进屋没有人,他把买来的两个袋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,就准备离开。

 

“喂!”有人叫道。

老子没名字吗,不过想想如果贺天叫他名字,他也同样不爽,于是就不纠结这个,不耐烦道:“什么事?”

“拿条毛巾给我,在阳台上。”

莫关山无语半晌,真拿老子当佣人啊,他直截了当地拒绝道,“没空。”

 

贺天那边顿时没了声音,水声已经停止了,莫关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也就不琢磨走了,突然一个未着片褛的赤裸身体慢腾腾地从卫生间走出来,落地的玻璃墙让房间明亮非常,阳光毫无障碍地落在光裸的皮肤上,未擦干的水珠从脊背上滚落下来,滑过凹陷的腰窝,一直到臀部,在地上跌落成一小片晶亮的水花,贺天每一寸皮肤都展现在莫关山面前,更包括正面那被茂密毛发包裹的位置,莫关山目瞪口呆,突然而至地窘迫大于惊讶,只立在原地,感觉身体好像突然动不了,缩在裤腿上的手指微微地颤抖,似是痉挛又似惊吓过度的恐惧。

 

然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毫无所觉,直直地走到阳台拿了一条毛巾围在腰上,在踱到莫关山旁边,从塑料口袋扒拉出烟,看到烟的牌子,他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,不过也忍耐着抽出一根,找桌子上的打火机点上一根放嘴里。而莫关山则将视线投在地板上一排湿漉漉的水渍上,似乎在发呆,贺天丝毫不觉得自己赤身裸体有什么不对,都是男人嘛,坦坦荡荡才对。

 

灰色的烟圈萦绕在两人视线内,莫关山转过头看他,只能看见这人在烟雾后眯起的眼睛,黑漆漆地,模模糊糊中看不清他的情绪。

 

“干嘛买这个牌子的,没钱了?”贺天闲闲地问。

莫关山将手插进口袋里,“关你屁事。”

“讲话给点逻辑……”贺天讲烟夹在手指间,灰色烟雾消散开来,莫关山突然闻到贺天身上传来的沐浴露香味,有馥郁的玫瑰露味道,莫关山心里嗤笑,娘兮兮的,脸上的僵硬就消掉一点,贺天看到他这个模样,手有点痒,他抓住莫关山的肩膀,莫关山还没回过神,一根点着的烟就放在他的唇上。

 

过滤嘴浸润着贺天的口水,莫关山觉得嘴唇接触到的地方有点麻,舌头反射性地叼住烟,一阵苦涩味在口腔内蔓延开来。

“怎么样,尝到了吧?”贺天说到,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讲烟从莫关山嘴里拿出来放回自己嘴里,莫关山只感觉到贺天洗完澡的手指湿湿润润地,贴在他的嘴唇上,像烙铁一般热,烧红他的耳尖。

 

贺天叼着烟把两个袋子拎起来,“跟上来。”因为嘴里有烟,说话有些模糊,莫关山抿起嘴角,刚刚贺天一系列行为让他心里涌出陌生的情绪,像是恼怒让人憎恨,然而莫关山还是抬脚跟上去,愿赌服输,他恨不恨,与贺天无关。

 

贺天的厨房是半开放形式的,大约是自打入住以来,从无人煮过饭,没有一点人间烟火,贺天把东西放到柜台上,似乎也对眼前纤尘不染的厨房有些无奈,贺天斜眼看他,“你会做饭吗?”理所当然地问。

 

莫关山不语,他现在心里烦躁地连他自己都闹不明白,更不想搭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。

“别不说话啊,到底会不会?”跟着就催上了,跟第一次一样霸道,连别人不回他的话也要强迫。

“不会。”莫关山强忍着揍人的念头,咬牙切齿地道。

贺天点点头,表示明白,然后说:“那就现在学。”

 

现在学?什么意思。也许是莫关山脸上的诧异太过明显,贺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就是现在学做饭,然后做给我吃,懂了?”

懂你妈。莫关山觉得这是戏弄,赤裸裸的戏耍他,这么想,他就要动手,贺天站在原地,没什么压力地道:“还想挨揍?”

挨揍。莫关山一噎,确实技不如人,还是连续两次。他看着这个光着膀子的人,心里就像吃了炸药一样,火药炸裂轰烂他所有的尊严,他除了言出必行,既没有底气、也没有道义地再出手。

 

“做什么。”他垂着眼睛问。

“做道荤菜,再来一盘素菜,不要放酱油。”贺天从善如流地开始点菜。

 

莫关山点点头,开始去打扫他这个厨房,好在虽然全都没用过,但是应该请了家政,厨具都很干净,莫关山对做饭轻车熟路,他早年一个人在外面生活,没有生活来源,餐馆吃不起,只能自己学着做饭,也顺顺利利、健健康康把自己喂养到高中。

 

贺天离开了一会儿,莫关山对他采取漠视态度,自然不管他去做了什么。在烧好高汤,开始红烧鱼的时候一个黑影笼罩在他的头顶。

他微微抬头,果然是贺天,只不过穿了件黑色体恤,不再招摇他的身体。

不过,只因多了贺天,原本还算空旷的厨房就逼仄起来,仿佛伸手就能触到对方的身体,呼吸之间也变得艰难起来,贺天身上那玫瑰露味道愈发张扬的传入鼻腔,莫关山虽未抬头,却觉得心烦。

 

而且,这样被人俯视的感觉很差,然而形势逼人,他就是没贺天高。

 

索性当没看见,贺天也没在意,老实在一边研究他的厨艺。他将油烧滚,因为贺天这儿没有调料,他直接把整条鱼放到热油里,鲜嫩的鱼肉被油炸出香味,浓郁而不腻人,贺天这下才对莫关山放下心来,然后开始没事找事。

 

“你脸上的伤怎么就贴了创口贴?”他问。

莫关山抬了抬眼皮看他,“没时间。”

贺天明白,他调查过莫关山,知道他说的实话,“你等我。”撂下这句话,人就出了厨房。

 

他一离开,厨房的空气就变得重新通畅,莫关山微微侧头看了看这家伙离去的方向,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,他把火调小,盖上玻璃盖,盯着被蒸汽模糊的玻璃盖发呆。

其实脸上的伤已经不疼了,他自从爸爸出事后,就一直身上带伤,疼痛与他不过是家常便饭,这次被贺天揍,也没有多大后遗症,这人下手狠却也没下死手,当时痛得厉害,回家反而没事了。

 

这么一想,倒像是这混蛋对他还可以一样,莫关山自嘲的笑笑,放下这个荒诞的想法,把翻滚的鱼倒出来。

 

素菜就一道醋溜洋白菜,爆炒过后几分钟就可以出锅,他把菜放到厨房的柜台上,洗了洗手,就打算走人。

他可没兴趣陪贺天吃饭,对着那张脸,他就一肚子的愤懑,饭出不成,可能还会吐出来。

 

贺天走出来看到他一副“都做好了该让我走了吧”的表情,挑了挑眉,他侧身看了看柜台上摆好的两道菜,一道没加酱油的红烧鱼,一道醋溜洋白菜,饭也早就煮好,这种家常的香味让贺天有些呆了呆。

 

这个红毛……他心里感慨了一下,然后把自己整理好的药塞到莫关山手上。

 

“特效药,保证药到病除。”贺天说。

莫关山看着装满整个塑料袋的药,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把自己家的医药箱给装进去,“不用,很快就好了。”

下意识就想拒绝,而且被这个混蛋关心,感觉太怪了。

“你晚上还要打工吧,被老板看到肯定要被说的吧……”贺天解释到一半,莫关山蓦地握紧塑料袋。

“——你调查我?”莫关山打断他。

“没有,喂……我说你不要每次都想太多,”贺天看着他的眼睛,面不改色地撒谎道,“是我有一次路过看到的。”

路过一次看见就能记得……这家伙的记性未免也太好了把,莫关山仍然疑心,但这种类似于关心的好意,他全身都感觉不自然。

 

贺天看出他的犹豫,果断说:“药和饭你选一个吧,我可不想被人说欺负你。”

喂喂……是你一开始就在欺负人好吗。莫关山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,他拿住药就越过贺天,走出家门。


这个选择句对莫关山来说根本只有一个选项。


贺天停在原地,看着莫关山离去的方向想,真是难相处的人。

 

——但是也很有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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