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高中设定，私设如山，OOC严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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腥红的一点星光远远的闪烁着，莫关山朝那点星光走过去，从此再也不能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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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关山初中就学会了抽烟，那时候抽劣质烟，一包才5块钱，硬壳包装，20根刚打开就分得干干净净，几个和他玩得不错的小伙伴也都馋得很，每次都准时准点等他去买烟。
日积月累，到了高中，这种习惯就保留了下来。中午吃完饭他就踢踢踏踏奔到教学楼的阳台顶放风，其实楼顶也不安静，经常有些不良少年和小情侣来楼顶干点见不得人的勾当，不过遇到莫关山这个更不良且单身的少年，这片区域就只剩他一人占上为王，闹得整个校园都对他议论纷纷，真看到人倒都停下嘴、安安静静地决口不提此事。
所以今天他掏出自己新买的一包熊猫打算享受一下，20根够他一个月消磨，他抽烟并不凶，只是觉得有那么点必要放点东西在嘴里，家里的事烦、打工的地方老板烦、学校师生关系也烦，真是一认真想就满脑门官司。
“喂，给我一根。”很随意的声音。
莫关山抬头一看，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头顶伸出来，他坐在楼梯间的房顶上，也不知道他怎么上去的。莫关山默默无语地把这个人瞧了半天，这人还是懒洋洋地，仰着头晒着太阳，仿佛对莫关山那凶狠威胁的眼神无所觉。
“不要那么小气嘛，我看到你还有一整包呢。”见莫关山不理人，这人倒还催上了。
莫关山狠狠皱了眉头，他最讨厌自来熟的人，而且虽然没有广告学校，但谁都默认了这片是莫关山一个人的，只要他在，这片最好就不要再出现第二个活人。
没等莫关山说话，眼前突然一个黑影笼罩下来，莫关山眼皮一跳，刚刚还在楼顶的家伙已经站在他面前，这个大高个2米多高跳下来居然无声无息，轻盈地像一只大猫。莫关系虽然表情未变，其实内心已经狠狠惊讶了一下。
似是完全没有看到莫关山的不情愿，黑头发的大男孩嘴角带着懒懒地笑意，莫关山蓦地想挥出拳头砸烂这碍眼的表情，然而他那只手被人按在原地，握紧的拳头像是被铁固定住一般，动弹不得，那人慢条斯理地伸手从他口袋掏出他攒了一个月才攒起来的熊猫。
从一包烟里掏出一根叼在嘴里，黑头发边点火边说：“这么生气，那我下次还你好了。”
这么说着，其实禁锢莫关山手臂的手并不没有动，莫关山知道这个家伙不好惹。
但是不好惹，莫关山就就此罢休吗，别开玩笑了！
莫关山抬起一条腿就往黑头发身上踹过去，他这次真生气，下脚的力气一点没留，以前他就用这一脚将人踢进医院，整整住了一个月的病房。黑头发叼着烟，灰色的烟圈在他踹过来时微弱的向左边飘过去，而黑头发动都没动，饶有兴趣地撇了撇莫关山，而嘴角懒懒地笑意始终未失分毫。
就在莫关山那一脚就要踹到黑头发的时候，黑头发突然动了起来，他移动的速度很快，莫关山只觉得自己他一下就到自己的眼前，然后双手传来一阵钝痛，再回神他已经被黑头发双手扣住压在墙上，双腿被他狠狠压着，扣住他手腕的力量非常重，莫关山觉得两只手似乎没了感觉，他狠狠瞪着黑头发，却不想那人俯下身，腥红的一点火光离他的脸只有几毫米的距离，他能感受到那火星的热度，黑头发眯起眼看着他，那眼神已不复刚才懒洋洋的感觉，反而像出鞘的刀，锋利而锐亮，冷冷地钉在别人身上，似乎要凿出一个血窟窿。
“不服？”黑头发问，熊猫烟的香味幽幽地氤氲着，莫关山却感觉后背升起一丝凉意，那近在咫尺的腥红不得不让他有些抵触，他敢打狠架，却也不会真的不识时务。
“放手。”不过，他也不会轻易地对别人低头。
黑头发闻言一笑，重新细细地看着他，莫关山感觉那目光从头额头逡巡到鼻梁再到嘴唇，被一个男性这样压在身下，下体紧紧靠在一起，隔着布料传来的陌生热度，以及这样露骨的打量目光。
就在莫关山又要爆发的时候，黑头发松开了手，叼着没多少的烟朝楼梯间走去。
“要上课了，一起走吧。”说得还挺像一个好学的学生。
莫关山懒得搭理他，不过，经过刚刚的没打成就被釜底抽薪的拳脚交会，他也知道没有实力之前，不能再招惹这家伙。
“滚。”
这是今天他与黑头发第一次见面的结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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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不会再遇见，可是他不去找事，事却来找他。篮球课上，莫关山一直都打酱油的角色，他这个人非常懒，从不愿在无关的事上消耗体力，也不合群，上了球场也是打独球，班上碍着他的势力敢怒不敢言。
没想到今天体育课打对抗赛，五班打二班，莫关山被体育老师派上了场，他打后卫这个位置，差不多就是一个专干脏活的，只要身体素质过硬、敢下狠手，绝对是个己方队员深爱之，对方球队恨之入骨的角色。
莫关山以前没打过这个位置，毕竟朋友们一起玩也不敢让老大做这个事，所以莫关山上场之后摸索了一阵儿就进入角色，每每把对方的一个前锋撞到一边，不过鉴于是初次干，经验不足，不是把人撞倒犯规被裁判怒目相视，就是不小心连己方队友一同受创。
上半场打的火药味满满，全是莫关山一人挑起了的，到了下半场对方球队派了几个人保护前锋，奈何莫关山胡搅蛮缠，对后卫这个位置打得如痴如醉，相逢恨晚，他抢球的时候又把一个人撞到在地，然而这个人倒在地上捂住了膝盖，拿到球的莫关山来不及传球就一愣。
五班的球员比赛也不打了，齐齐围了上去，裁判也满头是汗地赶过去查看情况，莫关山皱起眉头思考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用了太大的力气，然而就在他抱球思索的时候，一个人抓住了他的衣领。
“你敢动他？”语气冰冷，又饱含怒意。
莫关山一听这话，立刻放下心中刚刚升起的愧意，马上瞪过去，一看还是个熟人，黑头发也一愣，不过还是抓着他的衣领，把他狠狠一推，黑头发的力气非比寻常，莫关山一句话没说就被推倒在地，胸口被过大的劲道挟持，有一瞬间几乎喘不过来气。
体育老师本来就焦头烂额，现在一看学生打架，立刻吹着口哨上来拉架。
一个男生背起倒地的队员，朝黑头发喊：“贺天，一起去医务室吧。”
单方面揍人的黑头发闻言抬头看了看瘫在背上的少年，眉头轻微地皱了皱，他低头再看一眼莫关山：“想打架，我们放学见。”
说完利落的起身，也不管体育老师的怒喝，朝着刚刚背人的少年追过去。
躺在篮球场上的莫关山擦着脸上的血渍站起来，有人想要伸手扶他，他反手就推回去。
“滚开，我还不需要你们可怜我。”
莫关山整理了自己的球衣，摇摇晃晃地捡起被遗落在观众椅上的矿泉水和毛巾。他将毛巾罩在头顶，一个人独自走向了更衣室。
我不需要同情。这一直都是莫关山告诉自己的话，这世界没人可以靠得住，世界如此残酷，唯一能信任与依靠的就是自己。
——所以，别来同情我。
放学过后，莫关山如约等在门口。他的脸上贴着创口贴，眉头深深皱在一起，如火一般的红色头发嚣张地彰显着与众不同，来往的学生看见他就躲着走，莫关山漠视地看着他们，心里觉得有些可笑，不过这本也是他想达到的效果，他享受孤独。
“没想到，你还真敢来。”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。
莫关山回头，果然是这个叫贺天黑头发站在身后，他人个子很高，站在人群里几乎是鹤立鸡群，叫人想忽视也难。
“当然，我莫关山做事，从来敢作敢当。”
他扬起下巴，露出一贯的凶狠表情。
“是这样吗，”贺天慢悠悠地向莫关山踱过去，莫关山放在裤缝边的手随着他的靠近慢慢握紧，然而贺天仿佛没看见一样，继续放松着身体走过来，“那我倒要来领教一下。”
两人的攻击仅在几秒钟内就已结束，莫关山不可置信地被贺天撂倒在地，他抱着肚子滚在地上，水泥地面上是铺满灰尘和落叶，不知道多少人踏过的路面洒发着难闻的味道，莫关山急速地喘息着，然而贺天并没有住手，他踏着轻松地步伐走过来屈下膝盖。
“喂——”贺天抓起莫关山一头乱糟糟地红毛，头发一根根揪紧头发几欲分离，莫关山痛得不得不把脸从地面上扬起来。
被揍肿的眼睛只能半眯着看着立于他上方的贺天，这是莫关山最厌恶的一个位置，他讨厌仰视别人，然而他现在不得不被人揪住头发，被迫仰视着，放学后的夕阳已经渐渐沉落于地平线，昏暗的天光下他只能看贺天模糊不清的五官，以及在贺天的面容之上，那绚烂燃烧后空留一抹抹黯淡的灰云的天际。
他讨厌仰视别人，然而每次都要被人揍得不得不看这片广袤的天空，每一次他都告诉自己，下一次、下一次决不会再被人欺负，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，会输吗，他想，灰色的云彩也渐渐浸入漫开的夜色中，一颗启明星在天边闪烁着，贺天好像在说着什么，然而他根本不想听。
胜利者的宣言而已，这么多年，他早已听烂了。
“贺天，你在做什么！”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过来，接着是脚步声，莫关山被放回了地面上，头皮仍然在隐隐发痛，他深深地呼吸，接着一只手把他扶起来，他接着黯淡的天色，辨认出是今天被他撞到的那个人的发色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浅头发没说话，有些担心地想要说什么。
不过，失败者落魄的样子持续到现在已经够了，莫关山甩开浅头发的手，他用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站起来，肚子疼得厉害，腿腕也一阵一阵抽痛，这点痛而已，他告诉自己，痛到最后也就没感觉了。
“我撞倒你，你朋友也帮你报了仇，两清了吧。”莫关山说道。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
莫关山不想听后面的话，他抓起自己洒落在地上的书包，慢慢移动着身体，他要离开这里，他一边忍着身上的疼痛，一边想着，幸好今天不要打工，不然那个烦人的老板又要找借口克扣他的工资。
“喂，我刚刚说的话，你没听见是吧。”贺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莫关山停下脚步，微微侧了侧脸。
“我可没有帮他报仇，你别想太多了。”贺天拎起自己脚边的书包，弹了弹上面的灰尘，然后朝着背对着自己的莫关山继续道：
“你今天输了，要做我一个月的小弟。”
